飘雨秋夜
飘雨秋夜
踏着泥泞的乡间小路,泥土散发着芬芳,品味着仲秋的味道。
与妻子回到老家时,已经是天黑的光景。母亲听到我的到来,她的语气中我明显感觉到她的高兴。漆黑的院落里,隐约的看到了秋收的毛豆、未剥皮的玉米棒子。母亲摸索着剥玉米棒子。母亲没有使用电灯,她的解释是:开灯与否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样。我知道母亲的视力不好,只有004。或许母亲怕费电,故意不开灯。我的思绪瞬间回到了看似遥远的从前。遥远的从前,还是这个季节,还是这片院落,那时全村都还没有使用电灯,那时有父亲、母亲、姐姐、哥哥、三弟、我。还是这种场景,还是这个漆黑的院落里,秋天已有丝丝的凉意。蟋蟀本能的叫着。父亲领着我们大家围坐在院子里剥玉米,幸福惬意。
漆黑的院落里,看不到母亲的脸庞,只能听到母亲说话的声音。那种声音是母亲嘴里没有牙的声音,说起话来把不住气,听起来显得无力而苍老。我问母亲为什么不带她的假牙。母亲说刚吃过饭,刷过牙,取掉了。母亲意识到了什么。停了手中的农活,摸摸索索走到屋里带上了她的假牙,声调立刻变了不少,我的心情略显轻松。
日子一天一天的过,饭一口一口的吃。在有意和无意的生活中,我常常用假设来拷问我脆弱的心灵。
澡堂里,一个中年儿子给他年迈的父亲洗澡,中年男子认真而仔细的为他的父亲搓洗。我想,如果是我的父亲,我能做到吗?人都要有老的那一天。
大街边,垃圾旁,到处扔有饮料瓶,有塑料的、有金属的。这都引来更多的拾荒者的青睐。我计算过,每天可以随意捡到五、六十个瓶子,价值不菲。我曾尝试的对妻子说起拾饮料瓶子的事,妻子很在意的说:“土老冒,啥时候能改掉你的土气,别丢人了”。我百思不得其解,我一直思索着,这有啥丢人的?若干年前你还捡不到这些东西,我茫然。所以每每走在大街上、路过垃圾旁,看到更多的饮料瓶。我都不会弯下我那高贵的腰躯、伸出我那高贵的手,故意视而不见。我硬撑着,我想不通。如果父亲还健在,看到这种情况,他会很自然的、很轻松的弯下腰来把它们捡起来,那时他会很高兴。
茫茫的人海里,我是哪一个?一百年以后,谁会记得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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