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逐日之旅
新教育研究中心:逐日之旅
文 / 干国祥(新教育研究中心负责人、新教育网络师范学院执行院长、内蒙罕台新教育小学校长)
注:此文刊登于2012年第2期《校长》杂志 。
结识新教育,是在新教育较早时候。我曾主持一所学校的新教育实验,贯彻执行新教育实验的“六大行动”,但在实验过程中,因为理想与现实的冲突,让我产生了一种深思的渴求,于是我暂离实验,至2006年春天重返新教育,一边在朱永新的亲自指导下阅读思考,一边开创并主持了新教育研究中心,在新教育理想主义的旗帜下再汇聚起一批志同道合的“精英”。后来又带领团队远赴内蒙,新教育研究中心从此不再成为实验的“中心”,而成为百花齐放中的一支。
2006~2007,萌动与绽放
2006年4月,我携着一个庞大而完整的教育构想,以及一个小小的,叫“毛虫与蝴蝶”的儿童阅读项目,来到苏州,面见朱永新和新教育课题组的各位领导、同仁,希望能够为核心团队所接纳。
大家对名为“毛虫与蝴蝶”的阶梯阅读项目都非常认同,认为它是新教育实验提倡了多年的“营造书香校园”的具体化,使之可操作,更具科学性。
因既无独立经费,又不能轻易走入实验区,以免和原本的话语系统冲撞,所以刚刚成立的研究中心,走了一条“做教育公益”的特殊道路:不求任何报酬地替基金会做公益事业;在做公益事业的过程中,进行课程的实验。
当时每一次外出,魏智渊(铁皮鼓)任公益领队,我任课程总指挥,除研究中心正式研究人员外,每次会邀请几所实验学校派出骨干,协同做教育公益,同时也是借此机会实现对新教育骨干的培训。河南焦作的张硕果,浙江苍南的林日正,浙江萧山的朱雪晴,山西运城的高丽霞等,都是当时公益团队的主力,同时也是在这样的过程中,成长发展为地区实验的领导人的。
在行走中我们发现了许多问题:既有新教育实验的问题(如实验成为加法,在日常教学外做活动,师生疲惫,而最终仍得回转身去用老方法解决常规问题,如用应试解决分数问题等),更有中国教育的普遍问题,如过早的精确教学,智力背景匮乏,共同语言沦丧,教师职业认同偏低……
于是我们意识到,我们是不可能只通过完成一个“毛虫与蝴蝶——新教育儿童阶梯阅读项目”来改变教育、实现新教育梦想的。项目是狭隘的,问题是多变而且灵活的。所以在短短的一年中,“毛虫与蝴蝶项目”本身得到极大发展,出版了低、中、高三个阶梯共36本阶梯书籍,更是把自身升级为“晨诵、午读、暮省”的新教育生活方式。而比这更重要的是我们几乎同步发展了教师专业发展项目、构筑理想课堂项目。所以在2007年运城年会以“儿童阅读课程”为主题之后,2008年和2009年,苍南年会和海门年会的主题分别是“理想课堂的三重境界”和“职业认同与专业发展”。事实上,这些都是在2006至2007年间,我们长时间在教育公益一线深扎根时所酝酿出的种子,没有这种田野研究,不可能有真正有效的课题;丧失田野精神,最好的课题也会在时光中消磨尽自己的生机而得不到长足发展。
运城年会是一个转折点,它既是“毛虫与蝴蝶项目”,或者说“晨诵、午读、暮省”这种新教育生活方式得以确立、被新教育共同体认可的时刻,也是新教育实验由原来的以总课题组为惟一管理机构,演变成由新教育研究院协调,课题组、研究中心等组织各司其职这种新的组织架构的时刻,更是新教育年会每年以一个主题引领,用一年左右时间来寻求突破这种实验模式的第一次运作并得到确立。
于是借2007年新教育运城年会,新教育研究中心正式成为当时新教育实验的课程开发、推进中心,以及实验培训的主力军。
2007~2009,扎根与撒播
作为教育公益的执行者,我们总是别人教育叙事的引导者,但不是一间教室或一所学校的叙事主体——作为新教育培训师,我们的身份同样如此。
而每个人总是带着漫长的历史宿命来到新教育,并且一般也不可能像我们这少数的皈依者一样,把新教育实验当成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事——甚至是把新教育视为自己惟一的教育愿景。对大多数学校而言,新教育实验只不过是校门口挂着的几十块铜牌中的其中一块而已。所以当我们向外界宣传、言说新教育的时候,总会遭遇到一个尴尬:我们不能拿出全面的新教育实验,不能拿出哪怕一个从课程、课堂到心理健康与学校文化的完整样本,我们总是只能在这所学校看到阅读,在那所学校看到随笔……新教育总是零零碎碎地呈现,而且往往是与新课程、新基础、生本教育、洋思模式或杜郎口模式等无数大大小小的实验纠缠在一起,自己的面目部分清晰,部分模糊。
所以研究中心成员一致认为:未来比培训更重要的,是拥有一所真正意义上的新教育实验学校,它执行的,是完全与纯粹的新教育实验,从理念到课程,每一天的生活,都叫“新教育”。
于是2007年运城年会之后,新教育研究中心团队直接奔赴江苏扬州宝应,利用当时还在翔宇教育集团旗下的宝应实验小学,做一所拥有十三个班级的校中校的“新教育实验学校”。校中校,一校两制,即实验班级同时承受两制的要求。
同时,新教育研究中心的挂靠或归属,也由原来杨东平先生主持的21世纪教育发展研究院,改为由卢志文先生主持的新教育研究院。卢志文先生是翔宇教育集团的总校长,这也是我们奔赴扬州的原因所在。
但在扬州宝应实验小学,因为毕竟是校中校,完全是探索性质,而且仍然不是叙事的第一主体,所以研究中心有一半的精力,仍然放在各实验区的培训上。山西绛县、河南焦作、河北石家庄桥西、内蒙鄂尔多斯东胜等新教育优秀实验区,就是在那个时候由各地的新教育人,和研究中心反复地相互编织而成的。
与此同时,我们的课堂研究借宝应实验小学这块土地,如火如荼地进行着。我们突破了小学诗歌教学、神话寓言教学、散文教学等传统观念的瓶颈,将语文课程大大地推进,其物化成果,就是后来由朱永新所作的浙江苍南年会主报告,以及我编著的《构筑理想课堂》(又名《理想课堂的三重境界》)和《生命中最好的语文课》等书;其教学成效,就是这些实验班中的三个毕业班,毕业成绩比全县所有其它班级都要明显高出一截。